“披星戴月地奔波只为一扇窗,当你迷失在路上能够看见那灯光,不知不觉把他乡当作了故乡,只是偶尔难过时不经意遥望远方,曾经的乡音悄悄的隐藏,说不出的诺言一直放心上,有许多时候眼泪就要流,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......”人若是矫情起来,随便听什么歌都好像是在唱自己,而李健这首《异乡人》更是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肆无忌惮地击中我的软肋。
行走在不同城市的街头,流浪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。也许,正应了那句话--“灵魂若没有栖息的地方,走到哪里都是在流浪”。这么些年来,为了生计,一直疲于奔波,一年基本上只是回去一次,偶尔回去两次或者是小住一两个月,对于我来说就是相当奢侈了。“走时桃花归时雪”,每一次回去,不是过客匆匆,就是匆匆过客,只是行李包里塞满了故乡的味道:烟熏腊肉、香肠、猪血丸子、浆盐菜、豆角干、香辣子......这些美味,每一种我都格外舍不得轻易就吃掉,总是留着慢慢吃。譬如今年,腊肉是留到8月份才吃完,而浆盐菜则留到现在还有半袋子。掐指算来,自己把自己扔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一年多了,其实走到哪里,无非就是一日三餐,只是饮食习惯不同而已,虽然我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、一个人睡觉,习惯了所有一个人的狂欢,但是却习惯不了没有故乡的味道,所以,我隔三差五的煮一小碗浆盐菜汤,那黄亮的微酸的汤,几十年了,于我,始终是一种无法抵挡的诱惑,当浆盐菜汤独有的香味飘满整个房间时,我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故乡。
古人白居易老先生说:“我身本无乡,心安是归处”。或许,是心一直无处安放,所以一路走走停停,迂回转折,十多年了,我仍旧浪迹异乡,仍旧在路上,还一直找不到正确的方向,真是辜负了太多太多的好时光。一路上,我总是不停地在问,故乡是什么?有人说故乡是归程,是依靠,是无时或忘的思念,是游子夜归时那扇透着温暖灯光的窗;也有人说故乡是李隆基的杨贵妃,是皇太极的海兰珠,是贝多芬的朱丽叶,是歌德的夏绿蒂......而我现在只想说,故乡对我而言,就是一碗浆盐菜汤,那是母亲用父亲种的青菜腌制而成的美味,朴素的情酿就的深深的爱,有爱的地方就是家,就是故乡。虽然我一时半会还无法停止我流浪的脚步,还得在异乡行走,但是,只要我带着爱带着根一起走,就会如白老先生说的那样:“无论天涯与海角,大抵心安即是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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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肖碧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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